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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奇

《八仙怪功》第十五回(下)

时间:2014-1-19 9:04:19   作者:淘乐网   来源:语文备课大师   阅读:1072   评论:0
内容摘要:前仇近恨总成梦(下)  不过斗久了,弹琴人就不妙了,这种劣势现在开始显露出来。她有些气力不济了。  胡元以剑拄地,冷眼相观,他要找个好机会下手,弹琴人后退了几步,也略作调息。  胡元见机会来了,人剑合一,猛地刺过去。弹琴人无法斜闪,仰身就倒。  胡元长剑走空,欲回身再戳,一道金光...
    前仇近恨总成梦(下)
  不过斗久了,弹琴人就不妙了,这种劣势现在开始显露出来。她有些气力不济了。
  胡元以剑拄地,冷眼相观,他要找个好机会下手,弹琴人后退了几步,也略作调息。
  胡元见机会来了,人剑合一,猛地刺过去。弹琴人无法斜闪,仰身就倒。
  胡元长剑走空,欲回身再戳,一道金光猛地射向了他的左肋。他惊叫了一声,急身斜跃。这时,灰影一闪,柳寒烟飞泄当场。
  “胡元,你个老匹夫,今天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  胡元大惊失色,忙道:“原来是柳兄,别来无恙。”
  柳寒烟冷森森一笑:“见你的鬼去吧!”
  他身形一弹,犹如虾儿纵起,雪白的剑尖向一胡元直拍过去。胡元本想举剑相迎,陡见对方神勇异常,知道自己没法接下了。与弹琴人的大战,耗损了他不少真力。无奈,他身子一扭,飞身就逃。
  柳寒烟催身就追。两人如惊马,在原野上撒欢了。
  弹琴人亦欲追,忽觉无力,只好放弃了。
  她呆站在那里许久,向西而去,没回“伏虎山庄”。她心中凉凉的,悲多于苦。她恨,也有些绝望。她清楚,以自己目前的手段,除掉胡元当困难的,除非自己奇遇,而这恐怕是不可能的。向吴畅开口求援,她又做不到,她不想在一男人身边可怜巴巴。
  一路西行。傍晚时分,她到一座镇子。镇不大,靠北面有一座“尼姑祠”。她向尼姑祠走去。尼姑祠也不大,堂却挺干净。她走进祠堂,见老年尼姑正坐那里数念珠。
  弹琴人道:“大师,我在这里住一晚行吗?”
  老尼姑摇头说:“不行,我们这不收外人。”
  弹琴人笑道:“我不是外人,和你一样,也是女的。”
  老尼姑说:“无论男女,非我们祠堂的人不能住。”
  弹琴人一笑:“如果非住不可呢?”
  老尼姑叹了一声:“那随你的便,没人赶你。”
  弹琴人微微一笑,走到西边的里去。突然,一只手闪电般伸向了她,点中了她的“期门穴”,她一下子掉进了陷阱里。
  “你是什么人,要干什么?”她惊骇地问。
  左云哈哈地笑起来:“我是男人,要捉个女人。”
  弹琴人大急:“你想怎样?”
  左云说:“我想撕掉你脸上的黑巾。”
  弹琴人骇然欲死:“你若撕下黑巾,我死后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!”
  左云见她如此怕别人见她的面目,便打消了撕下黑巾的念头,说:“你干么要蒙面,有不得已的苦衷?”
  “难道还会有别的原因。”她冷然道。
  左云说:“可你却见了我的面目。”
  “你的面目并不太难看,何必怕人见呢。”
  “你的面目难看?”
  “我不想谈论这事。”她瞥见了剑,说,“你是有名的大侠,应该有点悲痛之心。”
  左云笑道:“我的心已经够了,只点了你一处呢。不过我还想再软些,恢复你的自由,但你要向我作个保证。”
  “什么保证?”
  左云沉吟了:“你离开后,不许说我来过这里,能做到吗?”
  弹琴人笑道:“我离开这里之后,连我来过这里也会忘了,又怎会说你呢?”
  “这样最好,不过你要发誓才行。”
  弹琴人低头略想儿,发了一个毒誓。
  左云挥手解了她的穴道。
  蓦然,弹琴人香指急戳,猛地点向左云。
  这出左云所料之下,唯有急撤。他的动作快极了,仿佛鬼换位,闪到一边去。
  弹琴人骇然失色。骤然出手,竟然点不中,那他的轻功也就可怕了。她呆住了。
  左云在旁边冷笑一声:“令我失望。”
  弹琴人说:“我向你保证的一切,并没有保证不向你下手。”
  左云大笑起来:“好!可你的动作慢了一点,否则现在该轮到我向你保证了。”
  弹琴人笑了,声音很轻、很轻,唯动别人:“你的轻功真是不可思议,可称举世无双。”
  左云点头道:“你的眼力和我的一样。”他觉得自己没有妄自菲薄的理由。
  弹琴人轻吟一声:“以剑术著称于世,何以轻功更胜于剑术”?
  左云笑了,满脸的肌肉都生出绒毛一样的辉光来,但笑的核心亦即眸子的深处,却有淡的阴影,那阴影似乎可以破坏一切发生在他脸上的笑的价值。
  “世人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我又有什么办法?不过三样也好,离不败之地。”
  弹琴人说:“大侠有如此身手,,当可领袖武林,但不知修习的什么法门。”
  左云说:“你若还能做个保证,我仍然乐于告诉你个秘密。”
  “那简单之极,我会信守的。”她又做了一个保证,并发了誓。
  左云神秘地一笑,说:“当今之中,有三件圣物。”
  两本秘笈,一面‘石镜’。我得其一,你该知道是什么了吧?”
  “《碧月逍遥录》”弹琴人。
  “哈哈……”左云甚乐,“不错。我的轻功高明,正是得力于它。”
  弹琴人沉默了一会儿,问道:“你的轻功是否已宝录上所说的最高境界?”
  左云“咳”了一声:“难哪!‘碧月逍遥功’有五式,上面说得十分明白,旁边还有行气图,可按照上面的要求去练。却也能完成三式,后两式根本没法修行。”
  弹琴人小声问:“是招式不明吗?”
  左云笑道:“我知道你动了好奇心,也想学,那我就不妨告诉你个大概。‘逍遥功’起式无招无式,旁边一个圆,内画阴阳,一片混沌状,名曰‘浑然天成’;第二式:“御气空身’,图画双掌飘摇摆动;第三式:“清虚归极’,旁边一个影,似乎表示空灵;第四式:
  “化光而去’,人光不分;第五式:“广字清歌’,似有若无,田图如淡支清风,抓捏不住。为这正式轻功,我绞尽了脑汁,也只练成‘清虚归极’、‘化光而去’的境界看来是没希望了。”弹琴人轻出了一口气,幽幽地说:“你是幸运的,天下又有几个人能练成‘清虚归极’呢?”
  左云笑道:“可我不满足。”
  这时,老尼姑站了,说:“左施主,你不要在这里缠了。她不会跟你走的。”
  “那我就在这里出家算了。”
  “想出家到和尚庙去,这里是尼姑庵。”
  “大师,在您眼里,是不该有男女之分的,何况对男人来说,男扮妇妆也不是太难的事。”
  老尼姑有些火了,声严厉色地说:“左施主,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,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!”
  左云笑道:“大师,成全一个要比送走一个人更见佛人更见佛心、道心、善心。”
  老尼姑清朗地一笑,说:“有时赶走一个人也是成全,你不要执迷不悟了。”
  左云不住地摇头,赖着不走。
  弹琴人见他也是个不受欢迎的,心里挺乐。世上的人若全都倒霉,那她也就不太可悲了。
  老尼姑没了咒念,忽儿灵机一动,到东间屋里拿出一面锣来,“嗵嗵”地来。
  锣声急促而响亮,传之悠远。
  左云与弹琴人吓了一跳,这不要他们的命吗?左云忙道:“别敲了,有话好商量。”
  “我的锣不商量。”又是惊人的响。
  镇子里的人听到了锣声,被惊动了,以为尼姑祠里去了强盗,男女老少操起家什,就向尼姑祠奔来。转眼间,尼姑祠里站满了人。
  左云见事情这般槽,与弹琴人一同溜了。他不想与村民械斗,那太没意思了。在众目睽睽之下,也丢人。
  他们出了尼姑祠,天已经黑了。两人直奔客栈。在一家小店住下,左云走进弹琴人的房间,笑道:“你一定奇怪我何以去尼姑祠吧?”
  “是的。那个地方你不该去的。”
  左云怅然地说:“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,竟被小尼姑迷上了,真浑。”
  弹琴人没有接腔,有些发呆。
  左云又道:“我是个很少动儿女私情的人,到了这个年纪,竟突地被摸不清头绪儿女情冲晕了,真是不可思议。这几天我一直试图忘掉那个小尼姑,可怎么也做。她的影子犹如画儿进了我的头脑里,弄不去了。”
  弹琴人仍然无语,她最厌听人谈情,更不想在晚上与一个男人什么儿女情。她心里烦,而且问,不知怎么才能平静下去。
  脑中灵光一闪,她忽儿笑道:“左大侠,普天之下,就你一个人会‘逍遥功’?”
  左云摇头说:“不,中律门主薛不凡也会。不知他练得怎么样?”
  弹琴人笑道:“这就奇了。‘逍遥录’为你所得,他怎么也会呢?”
  左云叹了一声:“你道我的经历,也就不觉奇了。他有会的条件。”
  忽然,西面客房里一声惨叫,把两人惊了一跳。他们奔过去,见客房的门口躺着一人,太阳穴上插着一匕首,血在向外流。
  匕首有三寸长,较窄,明晃晃的,上面有三个字:中律门。不用问,中律门下的手。
  左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。中律门已向不愿人伙的天下武林人大开杀戒了,不知要有多少正直之士死于非命。他眼前虚影一闪,地上躺的人仿佛变成了他。这对他无疑是一种折磨。弹琴人也知道怎么回事,说:“恨不今生为男人。”
  左云的脸一阵发烧,低下了头,不过他心不服的,你是男人又怎样呢?说不定也会和这人一样死在利匕之下。我是个男人吧,也不是没骨气,还不照样要低头?人感慨好发雄难做。他相信这是没人能否定的真理。
  客店里乱起来,人们聚在死者周围,说三道四。忽然,一个冷森的声音传来:“你们快点滚回各自的房里去,不然我全都把你们送上西天。”
  他的话比洪水滚来还灵,围着的人顿时跑了个干净。
  左云在一旁有些犹豫,是藏还是出呢?
  躲,显得自己太软弱,怕死;不躲,麻烦马上就来,犹如夜来天就黑一样快。
  他正在彷徨,那人发现了他。
  “左云,我正在找你,想不到在这晨碰上了。很好,你今晚上要有个交待。”
  左云知道了对方的身分,心顿时一沉,“万妙老祖”李彤可不是好惹的,这下麻烦了。
  他哈哈一笑:“我并不欠你的帐,交待什么?”
  “走连个招呼也不打,这至少是失礼吧?”
  “我去的时候也不打,这至少不是失礼了吧?”
  暗处的李彤冷冷地一笑,内气充沛之极:“假如我的看法与你不同,那就麻烦。”
  左云说:“我向来不怕麻烦,我的剑也不怕麻烦,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。”
  李彤道:“我从不当场产生想法,几天之前我就你选择了去处。”
  左云没有理他,心下暗思,这老家伙号称“万妙”,所有的“妙”都被占去了,那自己岂非不妙?他到底什么最妙呢?这难住了左云。
  这并非左云孤僻。而实则李彤“妙”知情者太少,所以他无从想起李彤的拿手戏。
  而李彤对左云的情况了如指掌,这样,一开始左云处在不得的地位上。
  弹琴人却忽地替他打了气:“左大侠,你的轻功盖世无双。他替价钱选择的去处只能是一厢情愿,你证明给他,你是不可轻视的。”
  左云苦笑了一声,仍没有言语。弹琴人的话也不是没道理,但他却不敢乐观。人老轮深,谁知他的武功深到什么程度呢?
  在他片刻沉默中,弹琴人忽觉他不如吴畅硬气。他对什么人都不在乎,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。你比他成名早,经验足,怕什么呢?
  她不知吴畅与左云不同。吴畅是感觉好,乐天派,不深沉;左云是城府深,顾虑多,心中无数。吴畅目空一切,冲也就冲过去;左云在冲之前却要左右旁顾,计算得失,锐气不足。当然,左云在武学上怕也比不上吴畅。他哪有吴畅偷来的杂七杂八的一揽子东西呢?
  “你过来吧。”李彤向他招手了。也许是死神。
  左云冷道:“你何不过来呢?并非我要找你,是你有求于我。”
  李彤笑起来:“左云,若是我有求于你,那你自了吧。动起手来唯有我‘妙’,那也乏趣。”
  左云冷笑了两声,没有再说话。他打定了主意不去找李彤,想占有一点儿主动。
  李彤自然明白左云的心理,“哈哈……”笑起来,笑声象飞动的鸽子扑向左云的脸面。
  笑声一止,李彤赫然站在了离左云丈远的地方。他仿佛是被笑声托来的。
  左云一惊:“这是你的一‘妙’?”
  “不错,你绝不会是第二次见到。”
  左云心中发虚,这种“阳笑传体”神功是道家“清虚派”的无上绝技,人在笑里行,一点笑里行,一点也不比他目前达到的境界差。由此看来,今晚是凶多吉少。他定了下心神,说:“难得你也出来了。不过为别人卖命总不光彩。”
  李彤哈哈一笑:“中律门里也有笨蛋,我岂能坐视不问至于为谁卖命,那是另一说。可喜的是,我没有为谁卖命的感觉。”
  “也许会待你就有了,这不稀奇”。
  李彤瞥了他一眼:“左云,你也是个成名的人物。”清声也不错,怎么不信守呢!人说你一诺千金,这不是欺世盗名吗?”
  左云轻笑道:“我的诺言对君子才有用,对小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。”
  李彤冷道:“薛不凡难道不是君子?他对你并没有严加控制,也很相信你。”
  左云气笑了:“我已逃脱了他的控制,用不着他相信了。”
  “你错了,控制现在才开始呢。你的剑术不错,轻功更佳全都使出来吧。老夫有一‘妙’足可收拾你了。”
  左云知他并非虚言,顿时提气布身,凝神欲动。他不清楚李彤的“妙术”有多么高明,但知道自己的轻功是多么精彩。为今之计,唯有先发制人,后发制人必被人制。他思定,陡然催身。长剑如蚊龙一摆,搅起数十剑花直刺过去。剑气森芒,这正是他的轻易不出手的保命绝——星罗棋布。
  在李彤眼里,他的剑术并无多少奇峻之处,然而他的轻功太好,两下一配合,就小看不得了。李彤只觉寒气加身,打了冷战,拧身急退。
  一合乍分,李彤退出一丈。
  左云得势不让,长剑一摇,划出数道剑弧斜去,要把李彤分成几段。
  李彤“哈哈”大笑起来,而且长笑不止。左云霎时毛骨悚然,仿佛自己的身边到处都是李彤的影子,每个影子都向他伸出了手,无数的手要把淹没了c惊骇之下,他只有长剑口旋,划起明锐的剑气护身,以求自保。
  李彤催气猛笑,左云似乎被变成了“水”的李彤包围了,他几乎尽失了退的余地。没有办法,他唯有舞剑守己,求生。
  片刻。左云有些倦了,舞剑的手开始变得沉重。而李彤的笑声却更加悠长了,仿佛长河大浪,一浪推着一浪汹涌而来,他并非是笑而不动,而是笑托他动,左云的身边随时都会出现他的索命的手掌。
  左云有些怕了,也有些吃不住劲了。这样下去,有败无胜。他心中一横,拼聚全部气劲,与剑合一,犹似飞龙,直刺李彤的面门。当然,他刺的只能是一个影子,至于是不是实在的李彤,他不管了。现在要紧的是冲出困境。
  他的这一招还真奏了效。李彤的笑声一弱,他霎时感到冲开了一条路,心情为之一畅。
  而李彤十分沉稳,摆身一闪,又催笑而上。
  左云再不敢与他纠缠,飞身就逃。身形乍起,忽地白影一闪,一股巨大的气劲向他袭去。无奈,他只有长剑绕圈,化解突如其来的劲力。一合即分,他闪到两丈开外。
  偷袭他的竟是太玄天姥,这让他心惊肉跳了!若两个老男女合斗他一人,那今晚就栽定了。他握剑的手有些发抖。怕?
  “哈哈……”他古怪地笑了两声,“你们两人要联手?”
  太玄天姥冷冷地说“能让我们对付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,我是不让你逃。今晚夜色不错,你逃了那还有什么劲呢。”
  左云说:“今晚是不错,但我觉得你们更应该珍惜晚景,而不是到这来与我厮杀。”
  “没有人愿意打斗的。你只要有了了断,一切争杀不就烟消云散了吗?”
  左云冷笑道:“这确是个办法,但只是不全面,还可以考虑你们的了断吗?”
  李彤冷“哼”一声:“左云,入了老山林,龙也要低头。你处境不妙,还是聪明一点。”
  左云冷漠地说:“练武之人没败的。你们还是少费心机。”
  李彤“嘿嘿”地笑起来,接着是狂海扬波,怒浪溅洒。笑声象风筝般的直向上抬头。左云无奈,只有再拼命迎敌。他的剑已没有刚才那么明亮,灰蒙蒙的象冬天早晨的雾气。
  弹琴人这时心有所动了。这么见死不乎有些不忍,但她怀疑帮助左云的价值。
  迟疑了一阵,她终于决定助他一臂之力。_
  趁李彤笑声稍弱时,她飞扑而上,他的头颅。李彤大吃一惊,急忙撤身换式,一记“天罡掌”击了过去,弹琴人的琴被击歪,李彤伸手就点她的穴道。
  左云见有机,飞身而去。太玄天姥这次没有堵他,左云吓了一身冷汗,逃之夭天。弹琴人心中一悔,动作缓了一点,被点中右臂“天府穴”,半个身子立刻木了。
  李彤冷笑一声:“谁让你多事呢。”
  弹琴人无话可说,心中怆然之极。
  “还戴着块面中,是见不得人吗?”
  弹琴人身子一抖,几乎要哭了,这不是自取其辱吗!她料不到援手救人落个这样的下场。
  李彤盯了她两眼,说,“你怕见人,我非得让你见一个。看你是块什么料!”
  弹琴人怕极了,恨道,“你若揭下它,我永远不会放地过你的!”
  李彤笑了,“就你这样的角色。也想吓唬我吗?可笑不自量。”他伸手就揭她的面巾。
  弹琴人惊叫一声,吓昏了过去。
  太玄天姥伸手按住李彤的手,一弹她的眉心,她转醒过来,李彤只好后退了一步。
  太玄天姥说:“你有秘密,我们不想揭破;可你坏了我们的事。这又怎么说呢?”
  弹琴人脱口而出,“刚才我是不由自主的。”
  太玄天姥笑了,“答得好。你不用心,我们可以不怪你,不过你以后要记住,你是个需要别人可怜才能活下头的人做事不要仅靠冲动,换了个心狠的,将是另一个结局。”
  弹琴人的心仿佛被刀划破了,痛得她周身痉挛。她想大叫大喊。终于没有开口,可自己是阶下囚,有什么资格喊呢?难道还要他们再可怜一次?她心酸地低下了头。
  忽儿,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是自己怕死吗?不然怎么不敢硬起来呢?自己的人格有了污点,还是为了那艰难的纸复仇在委屈求全?
  她弄不清这一切,痛苦不已。
  太玄天姥突地动了慈怀心肠,走上前摸了一会柔美的长发。她想起了温华,不知他是否遇上了尴尬。
  李彤忽地笑了:“你若喜欢她,就认她做干女儿吧。这样也许是最有趣的事了。”
  太玄天姥顿时一乐,说:“果真!”丫头,你愿意做我的干女儿吗?”
  弹琴人哀怨的心境还没有平静下来,没有吱声。不过她仍然感到了一种温暖。
  李彤见她迟疑,忽道:“不认也不行。我来作证,你已是她的干女儿了。”
  太玄天姥笑道:“你别这凶巴巴的。吓着了我的干女儿,我可不饶你。”
  李彤连忙点头:“不敢,我也喜欢得深。”
  两个人笑了起来,刚才的不快全没影了。
  弹琴人受感染,心情又开朗起来;她的叹息仍是淡凉的,寂寞的。
  太玄天姥握往她的手,忽地叫道:“就凭手就知干女儿肯定是绝色美女!你这么忧伤,心里有什么不快呢?”
  弹琴人轻轻摇了摇头,她差不多要哭了。
  太玄天姥这时忽地一挥手,解了她的穴道:“有什么事告诉我吧,也许我能替你分忧解难。世上还是有值得高兴事的。”
  弹琴人说:“我要去找一个坏蛋,找他讨债。”
  太玄天姥说:“你对付得了他吗?”
  “他的轻功很好,功力也深,不易对付;但我不怕他,总有一天我要报仇的。”
  太玄天姥叹了一声:“孩子,仇是报不完的。你还是看开一些吧,事后方知万事空。”
  “可我永远也忘不了仇恨的。我活着的目的也许就是为了讨债。”
  李彤道:“这是不对的。你应该多的目的,仇恨可以不放下,别的也可以拿起来吗。”
  “他是个强大的敌人,我不能分心多用。”
  李彤哈哈地笑了:“这就是你执迷的地方。凡事‘无心’才妙,欲报仇的人必须把仇恨放下,才可能报得了仇,否则自己身心憔悴,或身先死,那报仇就遥遥无期了。”
  弹琴人有些不解地问:“一个人内心充满了仇恨,又怎么可能忘记呢?”
  李彤淡笑道:“爱与恨是一样的,你可以把恨变成爱吗?然后再把爱埋藏在心底,这样就不会急功近利了,自然就能把仇恨放一下,古人云,欲成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这是有道理的。”
  他的话与白说没什么两样,弹琴人一句也没有听进去。在这种情形中,她不可能是个好学生。太玄天姥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手指,和蔼地说“要想消灭外面的敌人。必先除去自己心里的敌人。这一点你若做到了,什么都好办了。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是该明白这些的。”
  “我做不到,我怕……”
  “怕什么呢?”想通了,世上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的。若想不通,也许别人大笑一声会把你吓死。这一切全在你自己了。”
  “我能和别人一样吗?”
  “当然能,不管你是什么人都可以。放下屠刀还能立地成佛呢,何况象你这么可爱的孩子,你是什么都可做的,关键在你是否克服了心里的敌人。拾起头来吧,一切会好的。”
  “可我……也许别人瞧不起我。”
  太玄天姥晚笑了,“那这全怪你,因为你是死一个胆怯的,有你瞧不起自己在先,才有别人瞧不起你在后。你匿是挺起了胸膛,那别人是什么也不会说的,懂得自己远比懂得别人重要。”
  “假如一个人心了伤害,他可以接受别人的……东西吗?”太玄天姥快活地笑起来:
  “接受别人的爱也可呀!退缩是什么也不会懂昨得的,唯有披荆斩棘的人才可能看见金风窝。”
  弹琴人低下头,似乎在回忆什么。
  李彤笑道:“傻丫头,肯定有个男人看上你了,由于别的什么原因,你不敢接近他,是个是?我老人家就是懂女孩子心思呢。”
  弹琴人的头更低了,什么也没说。沉默就是承认,两个过了百岁的老人哪个不懂得这个的,太玄天姥乐了起来。
  “傻丫头,别管什么原因,只要看上他,而他也看上你,那就成,两人合心,胜过有黄金。是最妙不过的了。”
  弹琴人似乎被说动了心,轻轻地微微吟了一声。
  李彤似嫌太玄天姥没有说清,补充道:“你干妈是老经验,说得对。不管你是瞎子,还是瘸子,都不是怕。有人爱才是最重要的,男人的口味不同。”他目光如电,扫了太玄天姥一眼,即使在夜里,他也能看清她的神色细微的变化。
  太玄天姥笑骂道:“你别老不正经了,一说就下桥,没有领着你,非掉进河里不可。”
  李彤嘻笑说:“所以我让你领着呀。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有的男人爱女人的眼睛,只要女人的眼睛美,其它一概不问:有的男人爱女人的皮肤,只要女人的皮肤妖美细嫩,是个瞎子也不在乎的。这正是穿衣戴帽,各有所好,就凭干女儿的这皮肤,无论你的脸是个什么样。都会让男人们动心……爱慕?”
  太玄天姥忽道:“你原来还是有这么多的弯子,怎么没跟我说过?”
  “我们吗,心有灵犀一点通,就用不着说了,若不是为了开导她。也许我早就把这些忘了。”
  太玄天姥一笑:“人老脸皮厚吗。”
  “哎,这是没法子的事,厚了好御寒吗。”
  “太玄天姥向她投去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十分温柔的一瞥,竟是风情万种,不减当年。”
  弹琴人自然发现了他们间的眉目传情,心境顿时拓宽了。一种久违了的生命激情又泛起上了她的胸间。她隐约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泰通透如水似地注入了心田,香酥温温。
  “我会记住你们的话,我走了。”她温顺地说。
  太玄天姥拉着她的手,说:“你会记住我们吗?”
  弹琴人点了点头:“会的,我会永远记住你们。”
  太玄天姥“咳”了一声,“我知道要分手的,可不知为什么,我有些舍不得你离去,我很少感到一个人有这么可亲的。”
  李彤笑道:“不明白吗?是我恢复了你温和亲切的天性,不然你仍是冷冰冰的。”
  “你少插嘴吧,我的老哥哥。咳,有种很好的感觉给你弄丢了,我要说……”
  弹琴人甜甜地笑了:“我们还会见面的,我会永远感谢两位前辈,永远……”
  两个老人快乐地笑起来。
  弹琴人向他们深施了一礼,纵身而逝。
  她很快与夜融合了。不知她的心病如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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